援越抗美战争：十九、观察哨生活的艰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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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己知彼，百战百胜”，我们能掌握敌机的来影去踪，除了靠军方的情报，雷达捕测外，还要靠分设在战区四周各处观察哨的神眼。

观察哨的选点十分重要，一定要设在四周高山的顶峰，四面景物，要尽收眼底。要在渺无人烟的高峰上辟室工作，其艰苦程度是可想而知的。首先碰到的难题，就是从山脚辟路到顶峰，然后筑掩护所，架设器材观察。而这些哨所又要静悄悄的，不能给敌机侦察到。他们日夜不停地注视着四方，一有敌情，马上向总部报告。

观察哨的人数，一般是十来人的一个班。他们要远离自己单位一、二十里，甚至更远的山林里辟室而居。那里既没有电灯、自来水，更不见人踪。他们的邻居，就是山林、蛇虫、飞禽、走兽。每天上下数次已够辛苦的了，何况还要紧张地工作呢!如果不是意志坚强，对自己事业充满信心的人，是很难长年累月地坚守下去的。但部队的战士们，就是这样乐观地坚持下去，他们知道这种艰苦工作的重要性：工作的好坏，会直接影响到战役的胜负，全体人员的安危，因而他们要百倍的警惕，随时发挥“神眼”的作用。每次有敌情，都要把敌机来自何方，机种、架数、高度、速度等迅捷地向总部报告。或者，敌机从何方逃跑，受伤架数，堕落地点等也要马上向总部报告。有首诗歌，充分表现出观察哨的战士们不惧艰苦，充满信心的乐观精神。

我们矫捷胜猴猿，盘踞于高山之巅。

飞盗从何方进出，都避不过咱神眼。

观察哨的艰苦生活是人所共知的。上级对他们的工作亦很关心，定期轮班换人，不时送去生活必需品，还定期派电影队到那里放电影给哨员们看，使他们的生活不致太枯燥。

我本人有时也随放影队去观察哨，了解他们的生活。每次和他们接触时，总觉得他们充满活力，充满乐观主义精神。

有一次，我们到了一个观察哨，只见这个山头像一枝石笋那样直插云霄，有点像“欲与天公试比高”之势。我对身边的一位年纪较大的薛翻译说：“你能爬上哨顶吗?”他说：“这还不容易”，哨员笑着对他说：“要上到山顶，非要九牛二虎之力不可。”我说：“如果你一口气能爬上山顶，我愿输一条‘大前门’香烟给你，如果你爬不上，你送些什么礼物给哨员们呢?”他爽朗地回答：“送两条‘大前门’。”这下子可乐了，大家都希望他爬不上。结果，这位平时少锻炼，体质较差的“老”翻译官，登到半山，已上气不接下气，再往上，是要攀登的，他没有这个勇气，结果就败下阵来。

这位仁兄一诺千金，马上从袋中取出拾元军用券，交给一位战士，叫他托人到小卖部购买香烟。

这下子可乐开了，有位战士说：

我们腾云驾雾，全靠年青力壮!

另一位风趣地接下：

我们吞云吐雾，感谢翻译大佬。

我看到这样风趣就加一句：

有人登山脚软，皆因年纪太老!

这位翻译不服气地回敬一句：

  谁要幸灾乐祸，我要问渠老母!

他这像《红楼梦》中，薛蟠的粗俗诗句，惹得大伙捧腹大笑。从此，我们就把这位翻译的名写成“薛蟠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