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巴黎再封城日记》之三

陈 湃

2020年10月31日 周六 晴 9/15度

 

连日风雨，天昏地沉，加上封城，使人纳闷，难得今天是个大晴天。早上起来，窗外明亮，万里无云，蓝天如洗，不期使我心头涌出一句：“巴黎的天，是明朗的天！”

 

一、阳光之宝贵

 

我生于热带的柬埔寨，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烈日当空，皮肤也晒成棕色，还有些怕热。抵达法国巴黎后，因阳光稀少，几乎变成白种人，故阳光显得格外重要，加上禁足做宅男，阳光更是宝贵。好在高楼林立的巴黎第13区华人城的大厦，每天四面都能晒到太阳，这不得不赞叹法国设计师的高明。我住在9楼，每天下午都有三个多小时太阳射入屋里。今年春天第一次封城禁足做宅男时，我就利用这个时间运动、晒太阳、看电影，一心三用。现在计划也是这样，“万物生长靠太阳”，尽量利用阳光增强体质，然而现在已是深秋，阳光可能没有春夏之交那样充足，这就更加珍惜阳光了。

阳光对法国人来说更重要，似乎是他们的第二生命。法国政府也好似特别关照，每年夏天，上至总统，下至庶民，只要做满一年工作的正式人群，都能享受到五个星期的带薪假期。一有假期，他们都到海边晒太阳，有不少还扮亚当与夏娃，有的地方还有天体营。这对习惯于“非礼勿视”的中国人来说，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
1981年夏天，我从香港来法国旅游，亲戚带我到南方地中海一带的尼斯、康城等地参观，目睹大街旁边的海滩上，有些外国人男男女女，老老少少的全家裸体在聚餐、晒太阳；远处森林中还有天体营。这使我惊奇万状，不期然写下一首《地中海掠影》的古风体打油诗：

千里海滩千里营，碧水连天风浪平。

南国风光北欧调，天体处处尽纵情。

法国人就是这样浪漫的，他们裸体，是想复古，回归大自然。

 

 

二、人老脚先老

 

我曾写了一首《膝盖痛》小诗：

步履蹒跚若企鹅，皆因膝盖渐消磨。

一生负重走千里，足下辛劳苦难多。

说明人老脚先老，而脚先老多出在膝盖半月板（即软骨）的磨损上。不过近十几二十年来，已发明了人造软骨胶，只要每年一次，连续三周共打三口针，就可以生成人造软骨胶抗磨损，走路若常人。近十年来，我都靠它来维护双膝的。

法国政府有规定：凡是患有心脏病、癌症、爱滋病、哮喘、风湿等几种顽疾者，无论是什么阶层的人，都得到100%的全免费治疗。但最近这两三年来，政府却“赖皮”不认账，凡是要打人造软骨胶者，药费要自付。此药很贵，每次要120欧元，还要预先到专门处订购。不过这一两年前，此药有了大改进，每次只打一针就行。今天妻已买了两支回来（每脚一针），每支要72欧元，共144欧元，花去我每月四分之一的退休金，政府真是在我的“乞丐缽中抢饭吃”。不过话得说回来，这么多年来都是法国政府在养我，单单药费，每个月已花去政府一百多欧元，这次自己出点钱心中也是愿意的。我有一句“名言”：“在法国要发达很难，要饿死也不易，”这是福利国家，饿肚子时可向政府申请补助！我曾写过一首《浪漫法国》的五律诗：

高卢倡博爱，贫富渐平均。

货币国家赐，油盐福社津。

言行官闭眼，老病药防身。

落叶无牵挂，微随四季春。

法国政府虽然养我，但我只是“微随”，因为我的祖宗在中国，还有个生我的柬埔寨，要三方热爱，平分春色。

 

三、外国的重阳节

 

慎终追远，似乎是人类的共同孝心，外国也有重阳节，即万灵节，也叫万圣节。此节是每年的新历11月1日。这天，法国人一样要回乡祭祖。

这次法国第二次封城，刚好开始于万灵节前的10月29日周五之夜，故回乡避疫及祭祖的人特别多。中国中央电视四台一连几天在宣扬有十余万人逃离巴黎避疫，好似法国在沦陷，巴黎已到末日似的，这也太夸张了！其实有不少人是甘冒被罚款的风险，也要回乡扫墓的，这些人已有不少回巴黎了。

以往每年在圣灵节（也称鬼节）前夜，有些小朋友都在扮鬼扮马，到各家索取些糖果，可是今年新冠大流行，连鬼都怕，不见白无常黑无常的小朋友踪迹了，只有我们快两岁半大的孙女小家丽，画了一个大猫脸，拍了照片传来逗爷爷奶奶开心。

 

今天法国疫情：

累计确诊1367625例

净增35641例

死亡233例

死亡累计36788例

重症患者3452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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