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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‘我的人生若只如初见’欢迎欣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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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明城墙边有一座小小的酒馆，爬墙虎爬满了青砖灰瓦的整壁花墙，将小院与喧嚣的马路隔绝开来。花墙上黑色铆钉大门敞开着，古色古香的堂屋窗廊下，只剩下两桌客人，院子里已没有了中午饭口时的熙熙攘攘。 他面带微笑注视着对面的她,她笑盈盈的自说自话般的描述着为何喜欢这个清静的小酒馆。
思绪一晃，回到了十几年前，还是这两个人，还是一样有说有笑的场景，不同的是，那是在距省城百里外的单位大院里，两个拥有光洁如缎青春的年轻人，他是她哥哥的同班同学，她家是他家的邻居，似乎顺理成章的就发生了许多故事……
二
她抿着嘴捧着茶杯，端详着对面的他，说：“你除了比过去胖了些，成熟稳重了些，依旧唇红齿白的样子，没什么变化。呵呵！”
“你也是，变化是有一点，不过还是那么漂亮。”他也报以特有的招牌般的笑容。
“记得过去，有一次咱们吵架吗？我说婚姻和爱情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记得。咱们经常吵架，可是我当时在乎你，觉得那就是一回事！你知道，男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，智商特别低。”他憨憨的笑了笑。
他神情自若平和淡定的讲起了十几年来在外打拼的故事，她一边听一边感慨万千的想起许多往事。
两个人在告别了那段青葱岁月的十几年里，这是第一次聚首，第一次见面长谈。
她时不时聊一聊现在的丈夫孩子工作家庭，他也会讲一讲长辈兄弟朋友家人。
三
“我有时会想，为什么这么多年，不是你在我身边陪我度过呢？”他凝视着她。
她的心一颤，她似乎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怨恨：“我觉得你那时特没上进心，不是打牌就是闲逛。”她轻描淡写的丢出来一句。
“那时年轻，不知道自己该走怎样的路。要不是咱们分开，可能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。我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，也认真的自省过。”
她又何尝不是在这样消沉自省中度过了一段空窗岁月。那次分手，让她不再相信世间有坚贞不渝的爱情。
四
分手是她提出来的，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他很内疚，因为她知道，这个世上异性中除了父亲，就是他对她最好，他真心爱过她。
分手两年后的有一天，他突然打来电话，约她出来，告诉她第二天他将结婚，还希望她能参加他的婚礼。
她真心祝福了他，但拒绝参加他的婚礼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当听说他要结婚，她有一种私人财产被侵犯的感觉。假如一切戛然而止该多好，她就这样留着一些内疚转身回家，他也就此回家做他的新郎……
五
他却坚持邀她一起散步，邀她陪他度过最后一晚单身时光。她很傻跟在他身后去了。
寒冷的夜风中，他在她面前秀着这两年的“幸福”。他掏出一封信，是娜写给他的，落款时间是两年前，那段时间她在和他闹分手，他们虽没有真正分手，但之间的关系已是剑拔弩张。
在那个对爱情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的年纪，信的内容很是令她震惊：娜说与他去看电影时，他竟吻了娜，娜觉得很矛盾，不知道这个时候这样对不对……。她和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班同学熟悉娜的字迹，她和娜当时的正牌男友涛也认识。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，他此时正在给娜拨电话，她推测也许是怕她不信，他和娜的亲密关系。
她怎么会不信呢？娜本来就是他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，她看过他以前为娜写的深情款款唯美动人的日记，甚至吃过娜的飞醋……她眼睛盯着信，又看了一遍那些让心滴血的字句，耳边他与娜卿卿我我的电话搅乱了她的心，她很后悔不该答应陪他一起散步。
瞬间，她觉得男人是世上最不可靠的动物，因为他刚刚告诉她要迎娶的新娘是个朴实的外地姑娘。
六
她逃回了家，关起门嚎啕大哭了一场，用泪水凭吊这份刻骨铭心的初恋，在这之前的内疚也随之烟消云散。此时，她的心象泡了辣椒水一样烧痛，感慨这样爱过自己的男人，还没结婚都已经有了情人，她原先以为是自己负了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，还经常内疚的不行，今天才发现他竟先背叛了自己，……她不是因为爱上了其他人，才和他分手的，就是因为他的爱太多太浓，太寸步不离，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追求，让她觉得这种爱的方式像个沉重的枷锁，自己像是被软禁的囚徒，像是关在笼中的小鸟。
她给好友红讲过：以后再遇到什么样的背叛她都能承受，因为连曾经最深爱过自己，那样执着专一的他都会家里红旗不倒，外面彩旗飘飘！她再也不相信有天长地久忠贞的爱情。有这碗爱与恨的苦酒垫底，什么爱呀情呀都是浮云都能接得住。在爱情里，没有人被饶恕，人性的恶、贪和善并存。
她忽然想起两句诗：“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？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
七
“你给我看娜写的信，当着我的面给娜打电话，真的气到我了！但我当时不动声色，心想你够有本事的。”她淡淡的讲着过去的往事，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。
他伸出腕表，提醒时间，因为在一开始，她就说四点多有事要走。她依旧滔滔不绝的翻腾着那些陈年往事，他绅士般微笑倾听，给她斟着茶，似老友似故交。
八
当酒馆墙上古旧的落地挂钟，敲击出四点半的那一响时，他向西，她向东，互相挥挥手，背影渐渐消失远去，他们又奔向各自的世界，用不同的半径，描画着各自的圆满。
九
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一切有了开始存在的理由，人世又是如此翻云覆雨，如刘禹锡的一句：“长恨人心不如水，等闲平地起波澜。”回首所有的“初见”都是那么的美好，唯有感伤的，只是都去的太快，都非常短暂。假若没有开始，才会没有结束。
瑶涵2011年6月西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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